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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水長流 沉月 伊那

※時間點很長，養成系、這系列第一篇。

　　喀。

　　「喔你回來啦。」

　　大門開啟的細微聲響引起屋內人的注意，開口就對此時站在門口有點無言的人這麼說。

　　「……」

　　伊耶無言的看著一片黑的室內覺得自己剛剛沒被嚇到應該是神經太粗，不然就是對方存在感變低了。

　　「怎麼不開燈？」

　　「覺得沒必要就沒開了。」

　　處在變音期的少年嗓音從稍遠的地方傳來，讓伊耶判斷人應該是在書房，而非客廳。

　　外面天色未完全暗，如果是待在書房窗邊確實是還可以不開燈就能看清室內。不過客廳會那麼暗也只是因為窗簾遮住的關係，不知道少年在懶什麼，每次來都只固定待在一個地方不動。

　　「你哥呢？」

　　「說要做報告，叫我下課先來這裡。」邊回答邊移動的少年，證實了伊耶剛剛的判斷，然後就聽到還未說完的部分，「你是不是真的不怕被偷？鑰匙都放在那麼明顯的地方。」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啊！你就不要進來啊！」

　　拍開燈，眼前的少年還是一張隨時都不悅的臉。

　　這個人他認識十年多了，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完全沒變過。

　　這個人的哥哥至少還把外在形象變得更圓滑一點，沒那麼難相處。

　　當然那是對外人而言。

　　★☆★☆★

　　第一次見面是他考上大學，從育幼院獨立出來的時候。

　　當時他剛搬到學校附近的租屋處，就遇到這對兄弟檔。

　　兄弟檔的父母經商，事業剛起步，長期不在家，都是由褓姆照料。

　　不過也因為太忙了，根本沒在管家裡，因此兄弟檔小小的年紀就比同年齡的要成熟獨立很多。

　　「是新的鄰居？」

　　軟軟的童聲從後方傳來，伊耶回頭就看到一對金髮小孩，兩個長得很像，讓伊耶分不出來是不是雙胞胎，但是基於禮貌他還是先點頭回應了。

　　「您好，我們是住旁邊的小孩，我是修葉蘭，這是我弟弟那爾西。」比較高的小孩先行向他打招呼，然後轉向他弟弟要他一起打招呼。「那爾西，一起打招呼啊。」

　　「我不要。」

　　然後被拒絕了。名字叫那爾西的弟弟撇頭直接不理他哥。

　　「……不好意思，我弟弟比較怕生一點。」被拒絕之後有點尷尬的修葉蘭只好抬頭向伊耶道歉。

　　他那個不是怕生，根本是不爽你跑來找我講話吧？

　　看那爾西那個樣子，伊耶在心裡只有這個註解，不過他也不介意小朋友的態度。

　　「沒關係，以後請多指教了。我叫伊耶。」

　　然後他看著那對兄弟檔走回家，過了幾年之後他才知道那天會來打招呼是出自於那爾西覺得一頭白髮很少人有，所以跑出來觀察他，結果修葉蘭不放心就跟著跑出來，還向他說話，才導致那爾西整個不悅的表情都寫在臉上。

　　因為他是真的不太敢對陌生人說話。

　　開始大學課程之後，因為要打工，所以伊耶排課都盡量排在下午四點之前。接著他才發現那對兄弟檔不是雙胞胎，哥哥去上小學的時候，弟弟就獨自一個人待在家，有時候會看到褓姆出入，就這樣過了一年。

　　期間雖有互動，但多是哥哥修葉蘭跑過來問自己要不要吃東西，他家煮太多吃不完，很偶爾的時候那爾西會跟著，然後很快又跑走。

　　一年之後的某個夜晚，修葉蘭過來問他，之後可不可以幫忙照顧一下那爾西。因為那爾西也要上小學了，所以家裡決定不請褓姆了，可是修葉蘭的下課時間跟那爾西對不上，只好請人幫忙。

　　「中午下課的話，我是可以抽空去接他放學啦，可是我也要上課還要打工，所以他還是只能一個人待在我家啊。」聽著奇妙的要求，伊耶挑起眉向修葉蘭說明狀況。

　　「沒關係，他一個人待在家很習慣了，不會給您添麻煩也不會亂動您的東西，只是要讓他有個地方待而已，不然他回不了家。」

　　「好吧，你覺得沒問題就沒問題吧，明天開始對嗎？」多少還是知道兄弟家裡的狀況，覺得沒什麼損失也不會到很麻煩的伊耶還是答應了。反正那個國小距離他讀的大學只有十五分鐘，是個大型學區，每個階段的學制都在那附近。

　　於是伊耶從第二天開始多了許多與那爾西相處的時間。

　　★☆★☆★

　　一年級的那爾西第一天待在他家時還嫌棄他準備的午餐，但是沒得選的情況下還是乖乖吃完了。

　　後來伊耶選擇直接帶他出去買飯，有時候也會把他帶進大學學餐吃，從此之後他有個弟弟的傳言就這樣傳開了。

　　二年級的那爾西還是長的小小的，可是已經開始有力氣和爆發力，然後伊耶的租屋處就直接被改造了。

　　某一天回家就發現自己家變超乾淨，原本有點黃的窗簾和積灰的窗，全部都變回白色，乾淨無暇。就連桌子上的書、房間地板亂放的雜物也都被歸納、整理得很好。

　　嚇得伊耶覺得自己好像走錯家了。

　　那爾西說自己花很多的時間去整理，結果每天他都沒發現哪裡有變化，會不會太遲鈍。

　　變化太細微了誰會注意到啊！

　　但是看那爾西搬桌子還是有點吃力的樣子，讓伊耶決定從小開始訓練小孩，所以他買了適合兒童使用的運動用品放在家裡，也會每星期抽三到五天帶那爾西去運動公園練跑、打球或運動。

　　三年級的那爾西放學時間更改為下午四點，而伊耶則已經大四了。課變少的他開始接觸軍事工業，在裡面實習，但還是不改每天去接那爾西下課的習慣。

　　反正只是下午茶時間跑出去而已，又沒什麼！

　　而六點就會正式下班的伊耶會和同樣六點下課的修葉蘭一同回到家裡，接著就會從那爾西那邊收到每天不同的小點心果腹，等待開飯時間到來，共進晚餐。

　　晚餐是兄弟檔的父母請餐廳的廚師送的。

　　兩人的父母事業發展速度很快，已經到了可以請管家在家裡的程度，只是兩兄弟不太喜歡人多，他們也就作罷，繼續麻煩伊耶多多照顧，然後換算成薪水多少補貼一下還是學生的他。

　　對伊耶來說，除了中午吃學餐之外，早餐和晚餐都有人送，其實花不了太多生活費，更何況他在照顧的一直只有那爾西一個，最多花油錢而已。

　　但是兄弟父母的好意太難拒絕，他也就接受了，就這樣當作額外的儲蓄來存。

　　四年級的那爾西生活沒什麼變化，有變化的是伊耶和修葉蘭。

　　伊耶考上了研究所，開始研究產業發展然後寫論文。修葉蘭則是在做升國中的準備，他們的父母期望他們兄弟去同一所學校，只是那所學校距離他們的住處有點距離，也有入學考試，所以需要他超前進度的讀書。

　　然後看兩位哥哥都在讀書、找資料，讓那爾西也跟著染上跑圖書館的習慣，隨時都能抱著一本書讀。

　　五年級的那爾西放學時間又更改成六點，修葉蘭則是開始由專門的司機接送上、下學，伊耶也多了接送那爾西上學的任務。

　　原本早餐是不會一起吃的，都是放在他門口，等他起床去上課時帶去學校吃，但因為要送那爾西上學，他們也就一起在那爾西家吃。

　　當然還是只有他們兩個。

　　修葉蘭的上課時間太早，必須比他們早一小時出門才來得及上課。

　　認識了幾年下來，伊耶一天三餐外加下午茶都和那爾西一起吃過了，就只差沒有一起吃過宵夜。

　　不過他有預感，會一起吃宵夜的時間大概也不遠了。

　　然後這幾年他也帶兄弟檔跑了不少地方玩，只是帶著那爾西跑的時間更長，大學同學和附近商家都認識他們的程度，讓那爾西跟著在大學教室上課，教授都不會有意見，附近的商家偶爾也會送那爾西東西吃。

　　明明也才十歲左右，就可以用那張臉騙到不少好感度，全程臭臉都沒人在意，讓伊耶嘖嘖稱奇，只能說人帥真好。

　　不過也是因為他自己本身沒注意到，他的那張娃娃臉其實也很引人注目，只是他的氣場太強，所以沒人敢告訴他。

　　六年級的那爾西開始跟上他哥的腳步，同樣準備國中入學考。

　　而伊耶的預感也準確地實現了，他一邊準備進入軍隊的訓練，一邊教兄弟檔功課，常常讀到很晚，接著就會偷偷跑出去買宵夜來吃。

　　★☆★☆★

　　他們這種幫忙看照與被看照的關係終止於那爾西國一時。

　　再過幾個月即將邁入十三歲的那爾西，有點不能接受陪著自己六年的哥哥不能陪他了。

　　十三。

　　他們之間的年齡差就是十三。

　　他說：「抱歉，你可能得等我一下。」

　　他說：「沒關係，我擅長等待。」

　　那年伊耶進入軍隊，做他一直很想做的事。

　　那年那爾西進入叛逆期，常常早出晚歸不願意回家。

　　「你果然在這裡啊。」

　　回到家又沒看到自家弟弟的修葉蘭，只好跑到隔壁的房子找人。

　　「……」

　　隔壁的房子已經退租，這間屋子本來的主人也沒找到新房客，就這樣擱置了。

　　不過按照修葉蘭的觀察，他覺得這房東肯定是知道自家弟弟會跑來這裡，才沒有租出去，就連備份鑰匙在那爾西手上都睜隻眼閉隻眼裝作不知情。

　　反正房東本身又不缺這筆錢，那爾西每次跑進來也會幫忙整理，簡直免費好勞工。

　　「伊耶剛進去要受的訓練比較多，之後就會固定下來了。」

　　「我知道，但是有點太長了，很無聊。」

　　「那要回家了嗎？親愛的那爾西。」

　　「你不被允許叫伊耶哥哥，你都照辦，為什麼我不允許你叫親愛的那爾西，你就不做？」

　　修葉蘭大笑幾聲，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不叫親愛的那爾西，就無法顯示出他的地位了，至於伊耶哥哥會順從著不叫，也就只是因為他已經長得比伊耶高了，再叫他哥哥可能會被扁，那當然不叫。

　　「你以後也會被禁止叫哥的，相信我。」

　　他們家的基因良好，還有運動習慣，只要成長期到了，就會拉上去了。

　　十四歲。

　　這年的修葉蘭考上外地學校，搬出家裡去外地求學了。

　　於是那爾西更無聊了，而他也不願意去認識新朋友，要他主動去認識一堆笨蛋、花癡，還不如在家看書。

　　十五歲。

　　已經把大學程度的書都讀完了，還被邀請跳級。

　　他想了下邀請學校的位置和科系，覺得不符合他想要的，便拒絕了。

　　同年，他一樣考上外地的一所知名高校，然後他的雙親也同樣用對待修葉蘭的方式來對待他——

　　在學校附近買下一棟房子讓他自己住。

　　他其實也有點不懂為什麼自家附近就有學校好唸，幹嘛要跑來外地？

　　……可能是為了能更靠近吧，他想。

　　十六歲。

　　都說不要在十六歲時輕易喜歡上人。

　　★☆★☆★

　　伊耶從軍隊門口出來的時候有點傻眼。

　　他沒想過會在這裡遇見快三年沒見到的前鄰居小弟弟。

　　然後還淡然地向他打招呼，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會撞見的樣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為什麼你會長那麼快啊！」

　　「我在這附近讀書。第二個問題我也很難向你回答，就是成長期到了啊。」

　　剛開始看見的時候伊耶還覺得看錯人，可是那張臉雖然一樣的冷漠卻還帶著點稚氣。

　　所以他試著開口叫人，然後得到一個揮手致意。

　　「讀書喔……所以是剛來吧？需要我帶你認識這裡嗎？」

　　他平時可沒這麼好心，可是面對那爾西就覺得好像沒關係，畢竟之前都照顧那麼久了，好不容易又見到，又何必計較太多。

　　結果沒想到，那爾西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或許該說他根本完全算準了伊耶的想法，這才過來找他。更別說他早就對這裡調查過，不會有迷路的問題。

　　「說好了，你就不要反悔。」

　　於是那爾西給了伊耶地址，之後伊耶放假就可以來找他。

　　而表現良好的伊耶有了軍階，放假時間是固定，所以他們算是重新恢復過往的生活。

　　只要有空就到處跑。

　　這年的那爾西重新認識自己的感情。

　　他覺得自己可能早已深陷，既然如此那就面對，然後把握機會。

　　而今年是認識的第十一年。

　　認識的第十二年。

　　他們的生活有了一點改變。

　　那爾西覺得那個有點煩的哥哥知道自己在這個區域之後，喊著不想離親愛的弟弟太遠，居然也跟著考上了位於這裡的國內第一學府，所以他們三個又聚在一起了。

　　而伊耶受到賞識，成為國家軍隊領導，年薪往上升很多，足夠他在這片土地上買下一棟透天。

　　於是那爾西有時閒著沒事便會跑去伊耶家玩，順帶幫他整理東西。

　　不過修葉蘭上大學之後，認識不少人，基本上都在學校或是別人家，就算他們現階段住一起，感覺還是很像那爾西獨居。

　　而修葉蘭的說法是這地段的房價很貴，他不太想讓同學知道，只好都找理由推拖，或是跑去其他人家。

　　那爾西是覺得無所謂，反正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只是太大了，才讓他喜歡往伊耶家跑。

　　至少那裡有人。

　　有人在等他的感覺和等待有人回來的感覺。

　　認識的第十三年。

　　那爾西就快滿十八歲了，他下定了決心，要去面對自己的感情。

　　成功，就繼續留在這裡。

　　失敗……他不覺得會失敗，而且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可能就只是以後能去的地方少一個而已。

　　另一方面——

　　伊耶算著日子，驚覺那個常常出現在他生活裡的小朋友，如今也要成年了。

　　他思考著該不該講開，可是又不想影響他，至少得等到他考完大學再說。

　　思考著要不要告訴那爾西，他其實曾經對他動心過。

　　可是年齡差距擺在那裡，讓他有點茫然。

　　或許只是習慣而已，並不是那樣的情感。或許就只是沒多和其他人接觸過，所以才讓他有了錯覺。

　　最初感受到對那爾西的心思從單純照顧到有額外情感時，伊耶還以為自己是戀童癖，可是對上同樣的臉，同樣比他小十歲以上的修葉蘭就沒這種感覺。

　　當他的人生規劃來到要分離時，他只能告訴那爾西要他等待。

　　而他則會趁著這段分離的期間去確認自己的情感。

　　最初知道到最後接受其實並沒有很久。

　　他並不是一個會逃避感情的人，只是這份情感需要時間來確認是否正確。

　　因為他不想用這份有點變質的感情去傷害那爾西。

　　於是分開的時間到了。

　　他一邊在軍隊中受訓，一邊試著和其他人打交道，然後有點失敗。

　　他根本無法認出誰是誰，這些人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他自然記不起來。

　　外出任務時，也有接觸到小孩子。不論是同樣出身育幼院的孩童，還是一般家庭的普通學生。

　　接著他發現自己就只是面對那群小孩稍微有耐心一點。

　　也僅是一點。

　　連一起長大的朋友都告訴他，他看著那群小朋友的眼神和看那爾西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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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連他覺得笨的朋友都看出來了。

　　已經到這麼明顯的程度嗎？

　　那還需要做其他測試嗎？

　　萬一測出來就只是浪費時間的話，感覺也很不好。

　　更何況他自己也隱約察覺了，不管對著誰，他總是能聯想到那爾西。

　　想著同樣狀況下，那爾西會怎麼應對，閒著的時候想著他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休息。

　　有時候他會想這些搞不好要歸功於那爾西太成熟了，根本不像小孩子。

　　除了吃的食物外，沒有哪點像。

　　時間在走，匆匆就來到了分開的第三年。

　　他已經淡定了，完全接受自己沒救了，他喜歡上比自己小十三歲的孩子。

　　只是自己在軍隊裡，還不太能放長假去找人，也就只能繼續等待向上爬的機會。

　　直到那天遇到。

　　錯愕的看著不怎麼主動離開家裡的孩子，在軍隊大門口和他打招呼。

　　他真的很傻眼。

　　當再次相遇時，才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淡然，那一份悸動因為再次遇到而重新跳動。

　　不過年齡差還是個問題。

　　他總不能對著未成年下手吧？感覺太渾蛋了，他辦不到。

　　那就靜觀其變吧，總會等到的。他想。

　　★☆★☆★

　　現在。

　　「你哥終於想通了？敢帶回家啦。」

　　「誰知道。搞不懂在糾結什麼，那個人看起來就很笨的樣子，搞不好不會發現，就算發現了大概也會就這麼接受。」

　　「會接受的話，也是你哥不辭辛勞的入侵那個人的生活吧。都花那麼長的時間了。」

　　短暫的對話結束，伊耶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個人好像也是入侵他家的。

　　「我說可以給你備份鑰匙你不要，這樣入侵別人家好玩嗎？」

　　「好玩啊，很刺激。」

　　「……」這裡好歹戒備森嚴耶？畢竟是軍官住的地方。

　　對此伊耶只能繼續無言，不過這個人就算被抓，也不會怎麼樣就是了，先不說自己會去保他出來，光是有沒有人敢抓都是個問題。誰會抓自身實力和背景都很硬的人啊？

　　「禮物。」這時候那爾西突然伸手跟他要禮物，他完全莫名其妙。

　　「什麼禮物？」

　　「我考上大學的禮物啊，沒有嗎？」那爾西邊說邊從口袋裡拿出摺疊過的紙，優雅的攤平拿到他面前。

　　「今天放榜喔？我都忘了。」看了一眼成績單，果然還是榜首，又可以跟他哥同校了。

　　「嘖。」聽到沒禮物馬上擺出嫌棄臉。

　　「之後補給你啦，就忘記了嘛！」然後伊耶馬上就不滿了。

　　放榜了？這麼快？

　　所以我該面對了嗎？

　　雖然還有將近半年才十八歲，但是早死早超生比較好吧？

　　兩個人面對面，心裡想著同樣的事情，卻沒有人敢先開口。

　　相對無言了幾分鐘，那爾西還是先開口了。

　　「話說之後大學註冊你陪我去會不會又被誤認成我弟弟啊？」

　　開口攻擊他。

　　「誰會被誤認成你弟！我已經三十快三一了耶！」

　　「喔那之前那個是怎麼回事？」

　　「那是他們眼殘不是我的問題！」

　　那麼長時間的相處，好像都沒有今天那麼尷尬，但是經過剛剛的鬧劇之後，感覺又恢復了，於是冷靜下來，可以開始講正事了。

　　「欸，跟你說件事。你聽完可以自行決定要走或要留。」

　　「喔正好，我也要跟你說件事。說完你不能接受我會馬上離開。」

　　我喜歡你。

　　之後。

　　「我覺得我們好像在玩什麼養成遊戲，不過幸好你的年紀不足以當我爸。」

　　「你是不是故意說這些氣我的？別以為我會忘記你那些該下地獄的同學說的話喔！」

　　後來的大學註冊伊耶沒辦法陪同，所以是由修葉蘭陪著去的，然後造成大轟動。

　　但是一年級之後的學期末，因為伊耶放假，所以跑去接自家男友下課。

　　學期末的考試總是會比較多人出現，而那爾西也算是學校紅人，一舉一動都被關注著，卻從沒看過他向哪個人主動攀談、親近。就連他哥哥都只拿到比較溫柔的那爾西版本。

　　突然有一個氣場很強，長相卻很可愛的人出現在學校，然後破天荒的讓那爾西主動去找他。

　　說是全校沸騰也不為過，所有八卦很快就炸開來。

　　兩個人都覺得承認也沒什麼，有人問了他們就答。

　　「我男朋友啊。」

　　「話說你生日的時候，我還在軍隊裡面，等等補禮物給你。」牽手慢慢走在校園裡，伊耶突然就對那爾西這麼說，「恭喜你終於滿十八了。」

　　告白之後，訝異於兩個人的默契之外，同時也放下心中重擔。

　　不只是能接受，而是雙向單戀。

　　這段很像養成的關係，在那天做了一個改變。

　　完成一個階段性的結局，邁入新的故事。

　　ＥＮＤ

亞琦的廢話區：

　　時間過得真快，也到了要把這系列放來這裡的時候了ｗｗ先放兩篇，這是第一篇。

　　還是歡迎指錯喔。